中国青年报·中国青年网记者 郑天然 通讯员 付凯 覃丽萍
一轮军事五项障碍跑的比赛间隔时间是几分钟,对于医护人员来说,这也是她对赛道上受伤运动员紧急救援的时间,否则就会阻碍下一位运动员通过。身穿蓝色志愿服,站在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的赛场旁,她是中部战区总医院神经外科护士长华莎,如今又有了一个新的身份:军运会的医疗救护志愿者。
在中部战区总医院,像华莎一样的医护人员有300余人。他们脱下军装和白大褂,换上军运会的特定蓝色志愿服装,走出手术室与病房,走向军运会的各个赛场,成为守护赛场的蓝衣“战士”。
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上,中部战区总医院负责保障开闭幕式与18个项目场馆。除了参赛运动员,他们还负责所有志愿者、工作人员、安保人员、观众等各类人群的医疗救护。用华莎的话来说,一场比赛除了他们自己,其他所有人都是他们要守护的对象。
“我们永远是第一个来,最后一个走。”军运会门急诊专区护士长林莉说。
10月18日晚8点,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在武汉体育中心隆重开幕。作为医疗保障人员,医院200余名医生与护士早上7点便进入场馆,提前分散在政要区、观众席、场馆通道与场馆外的数个点位。等闭幕式结束,他们的退场时已是凌晨两点半。3个小时后,他们就要赶赴现场去保障空军五项(飞行)比赛。
尽管总是全程观看赛事,但直到军运会闭幕,他们也没有注意过比赛有多精彩。
“我们只看人,看有没有人需要我们救治。”卫勤部部长何君说,开幕式那天他与医院专家们一起负责政要区的医疗保障工作。
这也是10天比赛中每一名医护志愿者的状态。华莎负责保障军事五项比赛,她不记得卢嫔嫔或潘玉程打破纪录时是什么样子,但清楚记得一位厄瓜多尔队女队员在比赛第一天因发烧哭了,医护人员陪了她很久。
神经外科副主任宋健负责射击比赛中的300米步枪军事速射项目。由于运动员打的是真枪实弹,“要么不出事,万一出事就是大事”,宋健把最近的医疗点位设在了运动员比赛位置的后面。
“不能在隔音板后面,不然一旦出事,绕过去就慢了。”宋健说,而他用来隔音的,只有两团单薄的耳塞。
按照规定,射击运动员在场馆内停留的时间不得超过两个小时,这是为了保护听力。但每个比赛日,宋健与同组医护人员都要在枪声不断的场馆里待至少半天,这还是在两组人员轮班的情况下。
“每天走出场馆的时候耳朵里都会嗡嗡叫,总觉得还能听到枪声。”宋健说。但只要进入场馆,他就会一动不动紧盯每一位运动员,因为“必须保持安静,不能因为自己要活动而发出声音影响到他们。”
军运会住院专区的主治医师吴海斌留守在后方,收治过一名腹直肌部分撕裂的阿尔及利亚队运动员。与专家组商量过后,他们可以保守治疗,也可以进行手术,经与外方代表团队医沟通,最终选择了保守治疗。吴海斌解释说,这是为了让运动员的身体能够尽快恢复,避免留下疤痕,日后能够正常参加训练。
“救治运动员和平时救治军人是一样的。面对军人,我们要让他们能够回到战场,面对军人运动员,我们要让他们尽快回到赛场。”军运会住院专区主任刘曦明说。
中部战区总医院政治委员卢海波同样用“战场”来形容医院中专门为军运会开辟出的住院专区。因为在这里,所有医护人员都成了战士,以双倍的工作量保持24小时待命,就像站岗的卫兵。
“一边要保障军运会,一边要保证医院正常的治病救人不能耽误。”军运会门急诊专区主任唐忠志说。
工作的间隙,刘曦明和住院专区的医护人员们也会掏出手机,看一看赛况如何,喜欢的项目上中国队有没有夺金,但通常他们看到消息的时候,比赛已经结束了很久。
在住院专区的走廊上,有一台电视每天都会播放比赛直播,但那是给住在这里的运动员们看的。刘曦明更关心旁边的一块电子显示屏。在这块显示屏上,他可以实时看到每一个病房、床位的诊疗信息。
事实上,白天的刘曦明总是奔波在病房和办公室之间,电子显示屏真正发挥作用要到晚上。当深夜降临,病房的走廊变得安静,他就会通过实时信息监测每一位患者的情况,确认一切正常后再下班,而那时常常已是过了12点,有时到了凌晨三四点。
“医生要随时准备治病救人,军人更要一声令下,排除万难执行好任务。”刘曦明郑重地说,“我们同样是军人,我们以另一种方式参加军运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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